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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arden of Ede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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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arden of Eden

Garden of Eden

 

不行这一对太苏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吃粮
没粮就自己产,哼唧。

杰克从没过过圣诞节。
珍妮特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医院里,即便节假日也是如此。圣诞节在杰克有限的记忆里不过是一些模糊的光影,下雪和圣诞树——那大概是他上学前的事了,在他爸爸还在的时候。搬到米德伍德之后,他就再也没有过过圣诞节。
他并不清楚李家的圣诞节是怎样的。也许和其他节日一样。暖烘烘的壁炉,挂着闪光小天使的圣诞树,一家五口围坐在苹果馅饼和火鸡前,以针锋相对的和谐庆祝又一年的结尾。
他能轻易地在脑海中描摹出内斯的模样,穿戴着他最好的蓝色衬衣,和那件色彩鲜艳的毛衣;他会向莉迪亚微笑,故意让她猜他的圣诞礼物。他甚至还能想象出内斯飞奔下楼亲吻母亲的样子,他低声讲话时的声音,他微黑的皮肤在炉火下映出的线条。
他曾以为永远都不会拥有这一切的。他在脑海里演练了千百遍要说的话:“内斯,圣诞节快乐”“内森,今天是圣诞节”“节日快乐,李先生”,但当内斯裹着一股冰冻的气味进门时,他什么也没能说出来。
“外面冷吗?”
这当然毫无意义,他只是无法将一句简单的,却在他这里已经尘封多年的问候语诉诸口舌。他在内斯嘟囔着什么的时候把他的外套挂起来,小心地不让上面融化的雪水弄脏地毯。内斯点了点头,把一大摞书扔在沙发椅上,低声抱怨教授要求的范围太广根本无法完成。他疲惫地躺倒在杰克刚刚坐的位置上闭上眼睛,甚至在杰克坐到他身边时也毫无知觉。
“累了就去床上睡。”杰克说。他无可奈何地拎起内斯,直到对方不再挣扎,顺从地往卧室走去。
走到门口时,内斯忽然停了下来。他扶着门槛,看起来一直在犹豫,然后终于下定决心似地转过身来,直视着杰克的眼睛。
“圣诞节快乐,杰克。”他看起来有点脸红,可能是不擅长表达感情带来了一些困难,这让他甚至加快了语速,仿佛这样就能在勇气流逝之前结束他想要说的话。“我忙昏头了所以没有准备礼物。”
“……没事。”
杰克的确和他的表情一样惊讶。他没有想到内斯会率先说出这种话,但当内斯径直向他走来时,他想的是,这足以弥补之前二十几年所有啃着冷披萨度过的圣诞节——也许人们在这一天索要亲近的人的温暖和礼物也不无道理。
而这样的想法在内斯主动吻上他的那一刻归于静止。
内斯很少主动吻他,但这个亲吻里所倾注的热情超过了之前的任何一次。他仿佛是用尽全身心去给予这一份丰厚的礼品,温暖的,柔软的,充满爱意的。杰克从未奢望过被这样对待,他的一个人的圣诞节,他的遥遥无期的暗恋,都从未有过得到回报的一天。他早已习惯了孤身一人,只有付出,没有收获。
他在回吻的间隙想,如果圣诞节礼物都是这样的吸引人,他当初就应当早点开始过圣诞节。

还好现在仍不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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